一新罕布什尔

孩子们的声音在果园里

在开花与结果的时间之间：

金色脑袋，绯红色脑袋，

在绿色树梢与树根之间。

黑翅膀，褐翅膀，在上空翱翔；

二十年和春天已成既往；

今日悲伤明日悲伤，

将我盖上，树叶间的阳光；

金色脑袋，黑翅膀，

抓紧了，晃荡，

春天，歌唱，

荡上去，荡进苹果树里面。

二弗吉尼亚

红色的河，红色的河，

缓缓的热流静默不语

没有意志像河流一样

平静。热力只会通过

听到过一次的嘲鸫

流动？静寂的山峦

在等待。大门在等待。紫色的树，

白色的树，在等待，等待，

迟滞，衰败。活着，活着，

永远不动。永远运动的

铁的思想与我同来

与我同去：

红色的河，河，河。

三厄斯克

莫突然折断树枝，或者

希望在

白色井另一边发现白色公鹿。

瞥向旁边，不找长矛，莫施

古老的法术。让它们沉睡。

“轻轻蘸下去，但别太深”，

抬起你的眼睛

望向道路沉下去升上来的地方

只寻觅

灰色光和绿色空气的交会之处

那隐士的小教堂，朝圣者的祈祷仪式。

四格伦科旁边的兰诺赫

这里乌鸦挨饿，这里牡鹿

为来复枪而繁殖。在柔和的沼地

与柔和的天空之间，几乎没有

跳跃和翱翔的空间。物质瓦解，在月亮

或冷或热的稀薄空气里。道路蜿蜒在

古代战争的萎靡、

破损刀剑的呆滞、

混乱冤屈的吵闹里，爱

沉默不语。记忆的强大

远甚于白骨。骄傲脆断了，

骄傲的影子却很长，投在

没有白骨共存的长长隘口上。

五安角

啊，快快快，快听北美歌雀、

沼泽雀、狐雀、黄昏雀

在晨昏时分的歌声。目光追随

金翅雀正午时分的舞姿。莫惊扰

羞怯的橙胸林莺，由它们去。吹起

尖锐的口哨招呼鹑鸟，海湾灌木旁

躲闪的美洲鹑。跟随漫步者水鸫的

脚步。跟随跳舞的箭北美紫燕的

飞行。悄无声息地迎接小美洲夜鹰。

一切令人愉悦。甜美甜美甜美

但最后退出这地界，退出去

让给它真正的主人，坚忍的家伙，海鸥。

一通废话结束。

[1]引自英国十六世纪诗人乔治·皮尔写柳树的一首诗。

[2]兰诺赫是苏格兰高地的一个区域，格伦科是苏格兰高地上的一条大峡谷。

[3]诗中提到的“冤屈”“白骨”等指的是格伦科惨案：1692年元旦，英国国王威廉三世派兵袭击格伦科的麦克唐纳家族，实施屠杀。

[4]安角：美国马萨诸塞州东北部伸入大西洋的一个岬角。